关于本此播客所讨论的内容有一篇更详细的文章，见北京小客车摇号政策十四年：成效、问题与未来出路。

文字稿

大家好，欢迎收听几米宋的播客，读万卷书，行万里路；片言只语，皆是我见。

这是我的第一期播客！ 一直以来，我习惯在个人网站上写文章、分享见解，有时候也会发一些视频，但说实话，播客这个形式我还真是第一次尝试。这一次，我想换个方式，和大家聊聊身边的生活和观察。

那不如就从一个陪伴北京人 14 年的老话题——小客车摇号说起。 这个话题争议很多，最近我还专门写了一篇三万多字的长文《北京小客车摇号政策十四年：成效、问题与未来出路》，已经发在我的博客“几米宋点 io”上，系统梳理了政策的演变、利弊和优化建议。

当然，播客不太适合细讲那么多内容，今天我就挑一些有意思的想法，轻松地和大家聊聊。

作为一个在北京生活多年的普通人，我经历了北京小客车摇号制度的完整周期：从“试试看”的随手一摇，到“中签比中彩票还难”的集体焦虑，再到如今“无车家庭”的政策红利与新能源车的高速崛起。

十四年过去，北京依然是全国最堵的城市之一。但这项政策带来的，不只是交通工具的配额，更是一种对城市治理的隐喻：它浓缩了时代的制度逻辑，也折射出公众情绪与阶层变迁。

首先聊聊这个政策的起点。

2010 年，北京汽车保有量逼近 500 万辆，尾气污染、交通瘫痪成为市民日常。于是政府推出了小客车数量调控政策，也就是我们熟悉的“摇号”。目标很直接，就是要给交通和空气质量“刹车”。从一开始，它就是一把双刃剑。

刚推出来的时候，大家其实挺乐观的。2011 年的第一轮摇号，中签率接近 10%。你可能随手一报，车就有了。但好景不长，到了 2020 年，普通指标中签率已经跌到不足 0.03%。摇号变成了拼运气——有人第一次就中，有人十几年不中。

很多人开始怀疑，这样的分配机制真的公平吗？机会平等听起来不错，可当你连起跑线都无法靠近，公平的幻象也就破灭了。越来越多的家庭陷入了“无车焦虑”。

于是，新能源指标登上舞台。

2014 年起，北京把新能源车指标单列，慢慢从 2 万、3 万提升到了今天的 8 万。一开始没多少人申请，后来一车难求。2024 年，新能源指标已经占到了全年配额的 80%。换句话说，如果你现在想买车，可能只能先从电动车开始考虑。

但这不是故事的终点。

2021 年，北京又推出了“无车家庭”优先政策。本意是照顾那些多年没车的家庭，但随之而来的，是另一波争议：单身人士怎么办？是不是逼大家为了个车牌去凑个家庭？公平的问题，又一次摆在我们面前。

与此同时，车牌的灰色地带也逐渐浮出水面。

租牌、买牌、假结婚、司法黄牛、“背户大妈”……这些词听起来就像社会新闻，但它们真实地存在在我们的生活里。北京车牌变成了一种新型身份象征——它不只是让你上路，更可能决定你生活的便利、职场的选择，甚至在相亲时有没有“加分项”。

那这些年限购真的缓解了拥堵吗？

说实话，有一些作用。比如 2011 年刚实行那年，北京少了几十万辆新增车。但根本性问题其实不是“车太多”，而是“路不够用”：

职住分离依然严重，城市道路密度远不如东京、巴黎，智能交通、信号优化这些基础设施跟不上。

限购就像一个紧急刹车，短期有效，但如果后面不加油改革，交通问题依然原地打转。

现在回过头看，政策在变，问题也在变。

2025 年，北京仍旧维持 10 万个年度指标，其中 8 万个是新能源。这说明限购暂时不会退出，但也暗示着一个方向的转变：从“你有没有车”，到“你怎么用车”。

问题是，我们能不能，也愿不愿，走向一种更公平、更有效的治理方式？有没有可能有一天，我们不用靠撞运气来决定出行方式？

我不知道答案。但我知道，这场关于交通、制度和公平的公共实验，已经悄悄重塑了我们的城市，也改变了我们对出行和生活的理解。

如果你也在经历“没车”“摇不上号”的焦虑，或者你有不同的观点、经历，都欢迎你留言，咱们可以一起聊聊——我们这座城市，是不是还可以有别的选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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