播客 《小镇喧嚣》从迎检到招商:中国乡镇政治的另一面

在本期节目中,我们围绕吴毅的著作《小镇喧嚣》,聊聊中国乡镇政治的“日常真实”。2003-2004 年间,一个中部乡镇如何在农村税费改革之后应对上级考核、如何动员资源迎接检查、如何在“农民财政”取消之后艰难寻找新的发展路径?这一切不仅是政治学研究的田野现场,也折射出无数基层干部的真实处境。我们将以轻松对话的方式,讨论“压力型体制”与“动员型政治”的结合带来了怎样的治理逻辑,又如何影响了基层与村庄、干部与百姓之间的权力互动。听完这期节目,也许你会对“基层治理”有一种全新的理解。

注:该播客由 NotebookLM 生成。

这本书是吴毅所著的《小镇喧嚣:一个乡镇政治运作的演绎与阐释》 。这本书主要基于作者在“小镇”进行的田野调查,深入探讨了乡镇层面的政治运作和基层治理。

书中分析了一些关键概念和现象:

  • 乡镇行政体系和干部挂村制度:讨论了这种自上而下的行政体系如何通过压力和动员传递至村庄。干部挂村制度在连接政府与村庄、确保政策传达方面发挥作用,有时挂村干部甚至起到了领导村庄的作用。
  • 政府在土地开发中的角色:书中指出,在市场经济条件下,乡镇政府往往扮演着“土地商人”的角色。为了追求乡镇财政利益和发展,政府成为地方开发的主角,通过掌控利益实现机制,形成了“政府得大头,农民得中头,村里得小头”的利益分配原则。政府将土地收益的大部分用于缴纳规费和园区基础设施建设等。
  • 基层治理技术:“擂”与“媒”:书中将“擂”和“媒”视为理解小镇政治的关键词。“擂”指反复无休止的督促或缠磨,是自上而下行政压力传递的方式。“媒”是一种重要的乡村治理技术,尤其用于乡镇干部与村干部之间,通过人际交往、感情投资,将公事转化为私人情谊来推动工作。对农民的“媒”则通过施以小恩小惠、收买意见领袖等方式瓦解集体抵制。
  • 官民关系和农民的策略:书中探讨了官民互动中的复杂性。农民在与基层权力的利益对峙中可能采取“示弱”“行蛮”等权力策略。作者认为农民有时看起来“刁蛮”或“扯横皮”,但这背后可能隐藏着他们为应对特定社会现实和政策而形成的“特殊理性”。官与民、干与群之间的对立有时更多是“角色”对立而非“人际”对立,在日常生活中两者常常可以分开处理。
  • 法律的地位和运用:书中观察到,在乡村社会中,法律常常被官民双方按需索取。对于治理者而言,法律是治理的资源;对于“无政治者”(如石场业主),政治(如上访)则成了反制治理者的武器。农民或业主在面临纠纷时,往往优先选择上访等非法律化的政策投诉方式,而非法律诉讼,这与法律救济成本高、举证困难以及地方政治生态环境有关。
  • 村干部和乡镇干部的角色与心态:随着税费改革和农业税取消,村干部在经济上日益与政府关联紧密,与农民关系疏远。他们作为国家权力在基层的“腿脚”同时也是半独立的“经纪人”,借助位置的资源实现个人目标。乡镇干部则面临行政考评和晋升压力,其行为决策往往服从于紧跟上级政策的需求。
  • “灰黑势力”的影响:书中提及“道上的伢们”或“灰黑势力”在地方经济和社会生活中扮演角色,如聚众赌博、欺行霸市等。这被认为部分是由于乡村政权正规化治理能力短缺所致。

总的来说,这本书通过对小镇基层治理的细致描绘,揭示了在转型期中国乡村,正式制度与非正式规则、科层制压力与人际关系、权力与利益博弈相互交织的复杂图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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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于 2025/05/27 编辑 图书 评论 书评